br> “可能。”周寘行卑卑微微,“他平时跟在我身边,听的次数多了,也就记住了。” “那他想考A大商学院是怎么回事?” “他想考什么?”那位二十多岁的老父亲,脸上绷不住欣慰的笑,“不愧是我们的儿子,小小年纪就对未来有明确的规划。” “你以为这是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情?”奚午蔓泼他一盆冷水。 “就是——”周寘行清清嗓,“虽然我觉得早一点有明确的人生目标不是坏事,但你认为这值得高兴,那么,一定不值得高兴。” 他双手搂住奚午蔓的肩,拥她坐到椅上。 他站在桌边,右手撑在桌沿,身体微微向奚午蔓偏,问她:“那么,你能跟我说说,这件事为什么不值得高兴吗?” “他可以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所学校上学,除了A国A市的,尤其是A大。” 周寘行点点头,又问:“为什么?A大可是全球顶尖的学府。如果他能力足够,为什么不能去那里上学?” “那么,你希望他毕业后,是留在A市呢,还是回S市?” “有什么关系?到时候他都是一个完全可以自己创业的人了,说不定连事业都有了很好的发展。他想在哪里就在哪里,有什么不好吗?” “我不希望他跟奚家的任何一个人扯上任何关系。”奚午蔓语速缓慢,“清楚了吗?” “就算留在A市,也不一定要跟奚家的人扯上关系——” 奚午蔓打断他:“只要他到了A市,就一定会跟奚家的人扯上关系。” “就算扯上关系又怎样?你担心什么?你担心他成为m集团的继承人吗?我们的儿子不需要成为m集团的联席cEo,也不需要成为m集团的董事长。你在担心什么?” “我不想跟你说太多,反正,他不能去A市,最好是连A国都不要去。”奚午蔓起身离座,从书桌旁绕过,向紧闭的门走去。 “等等。”周寘行叫住她。 她在门口驻足,打算拉门把手的手揣进外套口袋。 “我尊重你的任何想法,但有时候,我需要知道为什么。”周寘行说。 奚午蔓沉默片刻,什么也没说,拉开门,离开。 这次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。 奚午蔓不知道该怎么解决。 她没办法向周寘行讲那些他不知道的事,又找不到此外的任何方案。 先放着吧。 总会有解决的方法。 再等等吧,别着急。 也许离开,下次回来,一切都能得到解决。 奚午蔓跟个没事人一样,再次收拾行李,同以往一样,跟儿子道别,由周寘行送到机场,搭最近的航班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