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云关前,战火的余烬仍在袅袅升腾,刺鼻的硝烟味与浓重的血腥气,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恶魔,肆意地弥漫在空气中,呛得人喉咙发痛,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侵蚀。这股混合的气息,又好似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网,紧紧包裹着这片惨烈的战场。曾经坚实无比的关隘城墙,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,恰似一张破碎不堪的蛛网,每一道裂痕都犹如一道狰狞的伤口,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。指尖轻触裂痕,粗糙的触感仿佛在传递着战斗的余温与残酷。
兽潮虽已逐渐退去,但战场上依旧一片狼藉。断臂残肢与破碎的兵器杂乱无章地散落各处,宛如一幅支离破碎的画卷。异兽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、战士们震耳欲聋的喊杀声、兵器碰撞发出的铿锵声、火焰燃烧的噼啪声,以及受伤士兵痛苦的呻吟声,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,在空气中盘旋回荡,仿佛是一首悲壮的战歌,冲击着人们的耳膜,震撼着人们的心灵。
萧逸身着的军装早已破败得不成样子,布料被撕扯得七零八落,恰似风中飘零的残絮。大片殷红得近乎发黑的血迹,在军装上肆意蔓延,宛如恶魔的爪印,诉说着战斗的惨烈程度。他双眼紧紧紧闭,面色如死灰般苍白,毫无一丝生气,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每一次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,都伴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,仿佛在与死神进行着最后的抗争。那急促的呼吸声,犹如破旧风箱艰难拉动的声响,让人揪心。
季泽满脸血污,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异兽的鲜血。头发被汗水和血水彻底浸湿,一缕缕湿漉漉地贴在那张满是疲惫与焦虑的脸上。他的军装同样破损得惨不忍睹,好几处被利刃无情划开,露出带着一道道血痕的肌肤,殷红的鲜血正顺着伤口缓缓渗出,在军装的破口处汇聚成一小片深色的污渍。
击退最后一波零散的异兽后,季泽心急如焚,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,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剧痛。他猛地转身,脚步踉跄却又急切地几步冲到萧逸身旁,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,动作慌乱却又小心翼翼地轻轻将萧逸抱在怀里,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为珍贵、不容有丝毫闪失的宝物。他的声音因极度的紧张与恐惧而颤抖,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哭腔,近乎绝望地喊道:“萧逸,你醒醒啊,别吓我!咱们说好了要一起守住这关,一起活着回去的!你不能食言啊!”此刻,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再重要,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昏迷不醒的萧逸。浓烟呛得他剧烈咳嗽,可他却丝毫没有松开抱紧萧逸的双手,仿佛只要他一松手,萧逸就会永远离开他。他紧紧抱着萧逸,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挡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,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定,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。
“兄弟,你一定要撑住,我不会让你有事的!”季泽低声呢喃,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。他的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过他们一同训练的日子,那些在烈日下挥洒汗水的时光,那些相互鼓励、相互扶持的瞬间,仿佛就在眼前。如果失去萧逸,他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……不行,萧逸一定会没事的!他腾出一只手,轻轻抚摸着萧逸的脸庞,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与力量传递给他,手指触碰到萧逸滚烫的脸颊,那热度仿佛在燃烧着最后的生命,让季泽的心猛地一揪,仿佛被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中。
终于,支援的战友们匆匆赶来。季泽缓缓站起身,双腿因长时间的战斗与此刻的悲痛而微微颤抖,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。他将萧逸小心翼翼地交到战友手中,目光紧紧锁住萧逸的脸庞,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,再三叮嘱:“一定要救活他,他不能死,拜托你们了!”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绝望与渴望,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倾注其中。
一位战友拍了拍季泽的肩膀,坚定地说道:“放心,我们一定全力救他!”
看着萧